白臧

第四章

 

杰森企图把年轻版的自己从迪克身上拖下去，自己反倒成了男孩的攻击目标。Peter凶狠的咆哮，攻击的也很猛，随后他发现自己晕头转向的倒在地板上直眨巴眼，根本不明白怎么会这样。

 

“想再试一次？有本事过来，”杰森挑衅道，摆出一个武术的站姿。

 

Peter晃了下头，清醒了点，马上又扑上前，结果只是又被人打趴下。“crow！”这一次他在攻击前狡猾地转了方向，然而杰森依然早有防备地截下他并补了一脚。

 

Peter挫败地叫唤，不过他开始仔细观察对手，而不是一昧盲目进攻。

 

与此同时，迪克翻出来一包干果揣进口袋，温好一罐肌肉舒缓膏。尽管三个男孩几个小时前都上过药，此时他们的脸再次变得干涩紧绷。“好了好了，来吧伙计们。”

 

对于迪克碰触他脸的举动，Jack先是后退几步，发出抗议的尖叫，等感受到温热的软膏在脸颊上抹开，他马上定在原地。

 

“你喜欢对么，Jackie？”

 

“Hnnnnn”

 

Jack摸摸自己的脸，指尖在迪克手指间的凝胶中穿梭，然后拿到眼前，进一步研究手上的不明物体。

 

“啊，Jackie，别吃！咱们来把它从你嘴里弄出来，小鬼；很难吃的。”

 

凝胶要在皮肤上静置片刻才会见效，可Jack的手总是不停往脸上去，迪克跟他玩一个需要拍手的小游戏来分散他的注意力。“Pat-a-cake,pat-a-cake,baker’s man*…”（做蛋糕，做蛋糕，面包师傅…）

 

Jack被逗得很开心，重复了几次就掌握了动作的要领。感觉时间差不多，迪克好声将男孩哄到浴室，给他把脸擦干净。“好了，现在是刷牙时间。”他向很感兴趣的男孩稍作示范，接下来让他试着自己动手。

 

“恩，干干净净口气清新，咱们去找你的哥哥。”

 

 

他们发现杰森在演示一个空手道基础招式，Peter对大一号自己的动作的模仿，虽然笨拙，却全神贯注。

 

“教会杀人小孩更多伤人的方式。干得漂亮。”

 

“这是自制力的训练，”杰森很坚持。“练武，而不是只会瞎打一气——”

 

“我知道，杰！我说着玩的。我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迪克放下他一直端着的碗，挖出少许凝胶，亮晶晶的手指朝Peter勾了勾。“Petey~！该你了！”

 

“crow crow crow！”男孩放声大叫，接着胳膊还悬在半空，人却不再动弹，肌肉放松软膏在脸上按摩的感觉让他很舒适。毕竟上一次上药时他处于昏睡状态。

 

“[caw]，”Jack说，“gggg’ddd.”（[鸦啼声]，good）

 

“不坏吧，嗯？”迪克轻声细语。

 

“嗯恩—”Peter就像一只身不由己被人挠了下巴的猫。他闭上眼缓慢往前凑，喉咙深处发出鸣音，身体绷着，不过没有攻击。

 

“我又要出去了，”杰森说轻拍几下Peter肩膀。“听话，小子。也别太听话。”

 

迪克和对待John时一样，手上温柔的动作额外多按了一会儿，直到凝胶深入肌肤。他清理干净他的脸后宣布，“到刷牙的时间了，孩子。”

 

这事儿他一个人可干不来，Peter看出要去的地方是浴室就开始激烈反抗。阿福只睡了三个小时不到，洗完碗碟就回去补觉，因此迪克找来了杜克和达米安。

 

“我们很忙，”达米安从临时厨房餐桌上抬起头抗议道，桌子上铺满了打印出来的文件。

 

杜克胳膊肘推推他。“得了伙计。你哥哥正需要人呢。”他语气里的谴责足以叫达米安韦恩无地自容，他跟在年长男孩脚后，没有进一步的抱怨。

 

“你看，Petey，”迪克说。“你的哥哥们也要刷牙。”他朝达米安挤眉弄眼。“你早晚都得刷。”

 

“恩哼。正准备呢。”

 

Peter戒备地扒在门口往里瞧。

 

“而——且等他们刷完！下一个就是你，Peter。”

 

“crow！”

 

Jack对Peter发出一连串的鸟鸣声。仍旧紧张兮兮的Peter听完，一步又一步往里蹭，勉强允许迪克手牵着手领他到洗漱台前。

 

“[caw],安全，没有危险，”Jack用罗宾自己的鸟语重复。

 

“要是你好好刷牙，”迪克谈条件，“就有零食吃。”他举起一小片桃子干，在Peter上来要抢的时候眼疾手快拉开距离。“先刷牙。”

 

食物很有用。Peter像跟自己的牙有仇似得乱刷一通，粗暴地从迪克手里夺过水果塞进嘴里，显然不觉得牙膏和果脯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有什么不对劲。

 

“真该死，”迪克哭丧着脸看着手上新添上的抓痕。达米安翻了翻眼睛，从抽屉里拿出一些药膏和绑带。

 

待迪克的弟弟们都各归其位，他把两只小鸟带到桌子旁的一块空地那，放下手机。“有人想要做练习（exercise）么？”

 

“Ksss，”Jack跃跃欲试。

 

“Ex.Er.Cise”

 

“Ekk,rrr--”

 

“--ssszz.”

 

迪克笑着把口袋里的果脯给两人一人一小块。“就这样，跟我学！”他按下‘变速歌曲’音乐列表的播放按钮，随着节奏反复作出一些优美自如的动作。

 

Peter不出所料，只要有吃的就积极性高涨。Jack静静地站在一旁，目不转睛，“Call Me Maybe”唱到一半时，他试探性地开始尽力模仿迪克的每一个姿势。

 

“Before you came into my life, I missed you so bad,”迪克对着他的两个新弟弟放声高歌, “I missed you so bad! I missed you so, so bad!”（call me maybe歌词）

 

“格雷森——！！”蝙蝠洞另一边传来达米安的嚎叫。“不要再让我听到这种辣耳朵的噪音污染—！”迪克跟着节拍，手舞足蹈的向他的方向进发。杜克反应过来接下要发生的事，高举着手连连后退。“不要，你在干吗？！离我远点！”达米安在他哥哥怀里疯狂挣扎。“格雷森！”

 

“哈哈哈哈，”看到有人被强迫做一些违背他们意愿的事，让Peter乐不可支，Jack在旁边跟着拍手起哄。

 

“It's hard to look right at you, baby, but here's my number...!”（歌词）

 

“放开我！”

 

提姆正在和公司高层通电话，真是恨得牙痒痒，他换了个头戴式耳机，以期隔绝背景的各种嘈杂。

 

在一片嘻嘻哈哈之中，播放列表自动切歌了。迪克美滋滋的回到小鸟们那，发现Jack全情投入跟着发音。“Muh muh muh muh.”

 

“嘿，比起‘call me maybe’,你更喜欢这首？”

 

“Ohhwohwoh.”

 

Peter跟着一起“Nah nah nah”，显然这种刺耳又节奏明快的旋律很洗脑。

 

“Can't read my, can't read my, no, he can't read my poker face,”迪克开始一展歌喉，并且控制不住，又想跳舞。

 

“P-p-p-poker face, p-p-poker face,”音乐继续. “P-p-p-poker face--”

 

“PUH PUH PUH PUH”Jack猛地大喊一声，很享受嘴唇碰撞在一起时的感觉和随之发出的声音。

 

“哇哦，看样子你们真的很中意这首歌。”

 

等到歌曲放完，两个男孩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哼哼唧唧，每当模仿或者瞎编刚才听到的旋律时还兴奋地蹦起来。迪克按下暂停，终止下一首歌的播放。“你们想再听一遍么？”

 

“CROW!”

 

“这首歌叫‘Poker Face.’你们想听‘Poker Face’？”

 

“PO PO PO!”

 

“好~吧，大家准备就绪！”

 

—— —— —— —— —— —— 

 

屋里的两个成年人又攀谈了一会儿。John欢快地咕咕叫，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布鲁斯停下手中的动作，他都会用拍打的方式要求他继续。

 

这时门铃响了，吉姆率先起身，“就先这样吧，我也得回去工作。就不多打搅了。”

 

布鲁斯送他到门口，既尽了地主之谊，又能看看到底是谁来了（鉴于安全系统只有部分发挥作用，庄园的边界基本等于让人随意进出）。他先牢牢扣住John的肩膀，以防这孩子要扑人时能随时按住他。

 

吉姆戈登这辈子，见过各种大风大浪，然而跟两位具有明显非人类特质的年轻女子直接面对面，还是吓了他一跳。黑色的那位披着斗篷和帽子，一身黑羽毛，眼中微微泛起让人不安的红光。橙色皮肤的则一双眼眸绿得纯粹，同样放着光芒，一袭红发披散下来，像燃烧的火焰一样劈啪作响。

 

“Eeeeeee！”John激动的大叫，张开双手要去抓星火。

 

“你好啊，小家伙！”她惊讶的打招呼。事情发生的太快，总之等布鲁斯反应过来John已经在Koriand’r的怀里拨弄她的头发，她则好奇地查看男孩的面具和牙齿。

 

“John，”布鲁斯恼火地说，“先征求别人同意。”

 

“我感觉自己认识他，”Kori声明，感兴趣中夹杂着困惑不解。

 

“说来话长。你们两个，先进屋。”布鲁斯向吉姆颔首，后者也点了点头，沿着长长的车道朝大门口走去。

 

“我们是来找罗宾，”瑞雯解释。

 

“我猜到了。”布鲁斯领她们下楼去，庆幸的发现阿福小憩前事先戴上了耳塞，因为迪克带着两个孩子在蝙蝠洞那边载歌载舞的作起来了。

 

“P-p-p-poker face, p-p-poker face，”这是迪克的歌声。

 

“PO PO PO PO PO PO PO PO PO PO PO，”Peter和Jack兴高采烈地跟着有样学样。

 

“P-p-p-poker face, p-p-poker face!”

 

“PO PO PO PO PO PO PO PO PO PO PO!”

 

“Go go go！”John边跑去加入他的弟弟们，边高声嘶叫出能发出的最接近的音调。

 

迪克还在唱，展开双臂邀请小一号的自己。男孩开心地尖叫，捉住迪克的手和他共舞。布鲁斯在远处注视自己的家人，体验着难得的片刻满足。

 

“哇喔！”迪克终于发现了向他飞过来的外星公主，及时伸手接住了她。“Kori！”

 

“亲爱的朋友！”她紧紧抱住他激动的叫道。“哥谭市被摧毁。我们全都担心死了，迪克！”

 

“我也担心你们——上一次见到你时，你脸上还带着小丑式笑容。”

 

“现在有‘小丑笑容’的可另有别人了，”她轻轻捧起John的小脸。

 

“诶，说到这个—”迪克去拿肌肉舒缓膏。

 

John一看到这东西，马上一头撞过来，把迪克推的坐到地上后他也噗通一声躺下，满怀期待地仰视迪克。“Heeeee！”

 

“你都等不及了，恩。”

 

在同一时间，提姆被几乎喜极而泣的瑞雯抱了个满怀。“提摩西！噢，我们听说你还活着，但是毕竟眼见为实……”

 

“很高兴看到你，瑞雯，”他也回抱了她。“大家都好么？我听说泰坦再次全员集结。”他越过她的肩头望向达米安。“考虑到我小弟弟把它偷走了。”

 

“我可没窃取你的团队，德雷克，”达米安恼火地说。“你不再管事了。是我让它重现生机。”

 

“是哦，用绑架所有元老队员的方式。这是那些超级反派和是非不分的政府官员才会做的事，达米安！”

 

“我那是为了他们好！”

 

“你和小乔初遇的时候，是不是也把人家抓起来了？绑架人是你独有的交朋友手段么？”

 

瑞雯表示你们吵着我先走了，退后几步，客气地向杜克伸出手。“你好。我是瑞雯。”

 

“杜克托马斯。你是……少年泰坦的成员么？”

 

“没错。我和星火不放心罗宾过来看看。”

 

“我给你打过电话，说我要请假一段时间，期限不定。”达米安指出。

 

“是的，可是出了那么大的事儿，我们当然担心自己朋友的安危，达米安。”瑞雯解释给他听。

 

“看出来了，”他酸溜溜的。“所以你们俩一个找格雷森一个找德雷克，压根没我什么事对吧？”他说着还抬眼打量迪克和科莉，结果吃了一惊，两人都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脸上的表情跟看着亲儿子似得，仿佛对某个特别孩子的共同的爱，就是将彼此连系在一起的纽带。“总—总之，”他说。“我们都挺好，你们也看见了。”

 

“你需要帮忙么？”瑞雯询问提姆。“大多数队员都像你和达米安这样，努力重建自己的家园。既然我和星火并没有称得上是家园的城市，我们到处拜访其他人，待上几天，做点力所能及的事，之后去下一个地方。”

 

“此时的哥谭市正需要八方支援。或许你可以和达米安出去转转，看看城区哪块急需人手。”

 

迪克在另一头，一边哄着John，一边跟柯莉聊天。布鲁斯先查看了下杜克的情况，接着是提姆，都完事了，才沉重地瘫在电脑旁的椅子上。他要累死了。Jack自己在摆弄迪克的播放列表，试图跟着放出的音乐声模仿，Peter却因为缺乏食物的激励和迪克的带头，兴趣缺缺。他一路走到布鲁斯那，在一个带着防范的距离外停住，说道，“Foopeez”

 

“你不到一个小时前刚吃过。”话虽如此，对男孩用语言交流的行为进行奖励很有必要，布鲁斯撑起身子，去找点零食喂Peter。

 

“Foopeez！”

 

“好的，好的，Peter，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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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鹅妈妈童谣的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