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臧

克拉克和布鲁斯一觉醒来重返十八岁，然而同样中招的还有家里的老人孩子们。恭喜

正文

曼谷一夜*

 

“我了个天呐。”

 

布鲁斯眉毛一皱，翻身避开传来的噪声。他抓过枕头盖在脑袋上，继续睡觉才是当务之急。他的梦境已经模糊不清，而朦胧的睡意开始徐徐消散。

 

“布鲁斯。”

 

“唔唔不。”

 

“布鲁斯，”克拉克的声音他身体左边响起。“醒醒。”

 

他带着枕头打了个滚。通常，给他丈夫小腿踹上一脚足以阻止其任何扰人的晨间互动。他抬腿向后踢，却惊讶地发现他一脚落空了。

 

某人一定是挪了地方。

 

“布鲁斯，快醒醒。”克拉克惊慌失措起来。并且摇晃他的肩膀。“我觉得这—”

 

突然有小婴儿的嚎啕在走廊激起阵阵回响，打破了满室的寂静。克拉克压低声音咒骂。布鲁斯不得不让步，从枕头上撑起身子。

 

“克拉克—”

 

他丈夫缩在大床一侧，除了腰上围着的被单，可谓赤身裸体。布鲁斯呆若木鸡，只有眨眼的份儿。而另一人的外貌看着似乎连十八岁生日都没过。

 

“我勒个亲娘，”克拉克眼睛瞪得溜圆，再次连声感叹，“布鲁斯，这可真见鬼。”

 

布鲁斯揉了几把脸，希望眼前的景象烟消云散。待他重新睁开双眼，青少年的克拉克还是稳当当待在那。他不禁呻吟。

 

“从我床上下去。”

 

“布鲁斯，我—”克拉克皱着眉毛，抿着他那粉嫩的不可思议的嘴唇。“你说什么？”

 

“你让我觉得自己很肮脏。我不能让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待在我床上。”

 

“呃，布鲁斯，”克拉克开口，“我真心不认为你—”

 

这时婴儿啼哭又一次响起，打断了他将要说的话。两人的脑袋不约而同向门口那一摆。

 

婴儿……？

 

他边反复琢磨这一新情况，边把目光移回他丈夫那。克拉克现在见了鬼似得死死盯着他，眼睛瞪得格外大。

 

“我脸上有东西？”

 

“你那个—”十八岁的克拉克沮丧起来真是越看越可爱，他的脑子就不能想想正事儿麽。“你照镜子就知道了。”

 

“我才不下床。”

 

克拉克双臂交叉。“一个能让你进局子的未成年*在你床上，你下不下去。”

 

算你狠。

 

布鲁斯起身，把身上缠着的被单一层层解开。他挠着下巴，一步三晃地走向浴室套间。打开盥洗台时顺便打了个哈欠。

 

镜子里，他年轻时的脸庞在里面与他两两相望。布鲁斯眨了眨眼，感觉犹在梦中。这到底……

 

他脸上的皱纹完全消失了，灰色的鬓发也一样。横贯锁骨的伤疤不见踪影，还有胸肌上曾经被酸烧过的疤痕。唯一鲜明可见的只有肋骨侧那一条细线，那是在他大约……十九？还是二十？反正是他受训于雷霄的那一年。

 

“这可……有意思了。”

 

克拉克从床那头望过来。

 

“老天，你刚二十出头时就有这么撩人？”

 

 布鲁斯扬起眉梢，从肩膀歪头往后瞧。“这就是你的高见？”

 

“我说的有很大声？”克拉克舔舔嘴，视线垂落在腰部以下，“显然不小心嚷嚷出来了。”

 

布鲁斯本想接下他那句话，却犹豫着停下。不过须臾，所有的线索就在他脑中串成一条线。他哀叹着。

 

“请一定告诉我，你没有把我昨天从扎塔娜那拿来的那包东西，随手搁在外面。”

 

“那个包？没，我把它放在……”克拉克说着说着没音了，眼睛慢慢睁大。“我……哦不，不要。”

 

外面走廊上，一串轻快的脚步声从地毯上掠过。熟悉的清脆笑声进入了布鲁斯耳际——声调尖细又欢天喜地——这笑声他有将近二十多年未曾听过了。

 

他站起来径直走向衣柜。

 

“你在做什么？”

 

“找裤子，”布鲁斯说着把一件衬衫扔到他头上。克拉克不假思索把衣服接住。“抓紧时间。我们还要去查看其他人。”

 

—— —— —— —— —— —— —— —— —— —— ——

 

过了几分钟，两人在门外现身。布鲁斯搜刮出了一条紧身牛仔裤和一件皱巴巴的蝙蝠侠Ｔ恤衫，终于鼓捣出一身还算将就的行头。

 

克拉克穿着布鲁斯的一件旧Ｔ恤，衣服引人遐想地紧箍在他手臂上。他把头发往后梳，可没过一会它就自己又掉下来。再加上蓝色牛仔裤，他从骨子里都散发出一股堪萨斯味。

 

他俩小心翼翼地绕过撒满一走廊的玩具，向楼梯进发。布鲁斯一直在留神哭泣声的动静，没有，这让人忧虑倍增。庄园里万籁俱寂；他感到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克拉克在左边皱着眉。他歪过头，侧耳聆听。

 

“听见什么？”

 

“我觉得他——布鲁斯！”

 

布鲁斯及时仰起头，八岁的迪克格雷森挂着大大的笑容，从枝形吊灯上一跃而下。

 

“布录—斯”

 

布鲁斯前倾身子，张开双臂。迪克娴熟又老练地落进他怀里，布鲁斯抱着人转了一圈，惹得他开心的大笑。

 

“你醒了！”

 

布鲁斯转向克拉克。他们瞪着迪克半晌，全都说不出话来。

 

“……嘿，小朋友，”布鲁斯状似随意，“那个呃，阿福，人在哪？”

 

“楼下。我听见他在做早饭，”迪克跳出他手臂，一个筋斗翻到地毯上。他这时才发现克拉克的存在，脸上的笑容瞬间变成撅起嘴的气鼓鼓表情，很厉害了。“这谁？”

 

“他是……克拉克，”布鲁斯一摆头，示意他丈夫上前，“跟人问好。”

 

“嗨，克拉克先生，”迪克语气带点羞赧。他慢慢往布鲁斯的腿那挪。“你是布鲁斯的朋友？”

 

“我……是啊，”克拉克说着蹲下，和迪克一个高度后，朝孩子伸出手。“很高兴见到你，迪克。”

 

“嗯，好的，”迪克快速握了一下，看向布鲁斯。“我们能去吃早饭么？我猜阿尔弗雷德在烙薄饼。他一定是开了楼下的电视，因为我一直听到有小孩在哭的声音。好大声的，布鲁斯。”

 

布鲁斯干咳几声。

 

“没问题，小伙子。”

 

—— —— —— —— —— —— —— —— —— —— ——

 

他们走进厨房时，阿尔弗雷德正在水槽那洗刷昨晚用过的碗碟，他头顶上可疑地发量惊人。布鲁斯对此只有模糊地童年印象了。

 

“阿福？”

 

“韦恩少爷，”管家转身欢迎他们，“我正要——亲爱的上帝啊。”

 

“日安，阿福，”布鲁斯神色平静，把克拉克和迪克也引进来。他看了老人家一眼。“迪克说你在烙薄饼。”

 

什么也别说。表现得跟平常一样。

 

“当然，”阿福足足年轻了有十五岁——皱纹多多少少还有，不过并不过分。依然是他熟悉的那个人。“我……把达米安少爷安置在客厅。提姆少爷和杰森少爷在看电视。”

 

“嗯，看电视。”布鲁斯言之凿凿。他拍拍迪克的肩膀。“你待在阿福这好么？帮着他做巧克力脆片。”

 

“唔，只有你才喜欢那玩意，”迪克一跳蹦到台子上，“我喜欢巧克力碎屑。”

 

“那我们就用巧克力屑，”阿尔弗雷德说。管家把一绺金色的发缕从脸庞拨开，看来这个动作让他心情大好。“你愿意来挑选一下颜色吗？”

 

布鲁斯趁机拽着克拉克袖子把人拉出厨房，拖着他往大宅前方走。两人轻微变矮的身高使得一路上磕磕绊绊。克拉克差点把他们俩都带倒，还好在撞进走廊墙壁前握住了对方的肩头。

 

“他说的确实是客厅没错吧？”布鲁斯打量着屋内。“我没…”

 

他唐突地住了口，因为一个架在窗边的早就不用的婴儿游戏围栏映入了他的眼帘。不远的地方是一个尿布包，有个瓶子从其中一个口袋里支棱出来。

 

“真是日了老子了（fuck me）。”

 

克拉克听罢一下面红耳赤的别过头去。布鲁斯没有理他，大步向围栏走去。他在边缘处俯下身，有些在意自己会在里面发现什么。

 

就算变成了婴儿，达米安的特征仍旧一目了然。他的牙床间叼着一个安慰奶嘴，正狠狠咀嚼着它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似得。大大的眼睛充满怀疑，观察着室内。

 

是了，这绝对是达米安没错。

 

布鲁斯迟疑再三，把手探进围栏。他把宝宝抱出来，单手环抱住他。克拉克越过他的肩头往下瞧，炙热的吐气擦过布鲁斯的脸颊。

 

“这是……达米安？”

 

达米安宝宝眯起眼睛盯着氪星人，噗地把奶嘴吐了出来。布鲁斯哼了一声，在半空中把那块小塑料一把抓住，没让它掉地。

 

克拉克神情含蓄的表示他有些受伤。

 

“咱们去找提姆和杰森，”他提议，“可以把他也一起带上。”

 

—— —— —— —— —— —— —— —— ——

 

提姆和杰森在电视机前，一张单人沙发垫把他俩隔开，中间足有十英尺远。提图斯趴在角落的狗垫那，眼神懒散地看着这两个男孩。

 

当大人们走进时，杰森从一堆玩具前短暂地抬眼一瞥，圆乎乎的脸蛋，脑袋上打着黑色的小卷，在长大后他头发上的卷就自然消失了，而这模样看的布鲁斯心口一窒。他可能还不到五岁，或者六岁也说不好。

 

“……杰森？”

 

“咋。”男孩平静地回复，头也不抬地玩着玩具车。他把它推上轨道，不带丝毫犹豫地让它撞到了乐高墙上。

 

布鲁斯跪下身，惊讶地发现自己膝盖骨没有发出弹响声。“你，额怎么样？”

 

“挺好。”杰森推着车穿过墙壁，捡出一块大积木。他瞟了一眼布鲁斯抱着的达米安。“这啥。”

 

“我……这是达米安。你弟弟。”

 

“我没有一只弟弟。”

 

这个有毒的逻辑让布鲁斯简直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好吧。你和提姆玩的好么？”

 

屋子那头，克拉克正蹲在男孩身前，表情严肃。提姆蜷缩在一个沙发垫子上，发出细微的呼噜声。胖胖的小手里紧握着一盒果汁。

 

“他睡个不停，”杰森自顾自地低头念叨，“他也不想玩小火车。”

 

“我陪你玩小火车，”布鲁斯很主动，他伸手去够火车的最后一节车厢。“这里——”

 

杰森啪地把他的手打开。“不要。我想跟提姆玩。”

 

“好吧。”布鲁斯揉了几下男孩的头发后站起身。“你继续玩吧，小朋友。阿福很快就准备好早饭。”

 

杰森不为所动，开始重新搭建起一面乐高墙。他嘟着嘴，在搭建窗户时选了一块红色的积木。

 

布鲁斯摇摇头，调整了达米安在他胳膊里的姿势。他穿过房间，克拉克已经把果汁盒子从提姆手里抽走，在地板上放好。

 

“他一直在睡，”这个男人神态担忧。“但他的心跳和呼吸都很正常。我们该叫醒他么？”

 

布鲁斯吧手里的孩子递过去，而被转手的达米安一脸迷迷糊糊遭到背叛的表情。克拉克小心翼翼接过他，感觉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提姆，嘿，提姆，小家伙，”布鲁斯轻轻摇晃男孩的肩膀。“醒醒。”

 

惺忪的睡眼睁开了，视线慢慢地聚拢起来。提姆皱着眉心，刘海几乎挡住眼睛。即使他才这么丁点大，眼睛周围已经出现黑眼圈的迹象。

 

“……布鲁斯？”

 

“嘿，伙计，”亿万富翁如释重负的露出微笑。“你很累？”

 

“素的。”

 

“嗯。接着睡吧。”

 

提姆没有吭声，眼睫已经阖上。他在垫子上缩成一团，发出一声轻柔的鼾声。布鲁斯凝视着幼童的睡颜，脸上笑意犹在。

 

这可怜孩子从小到大都精疲力尽的样子。

 

“接下来要做什么？”克拉克把达米安物归原主。布鲁斯接过宝宝，托着他的屁股。“不是说我对此有什么不乐意，不过咱俩这样可没法正常出门工作了。”

 

“扎塔娜，”布鲁斯低声咕哝，扫了眼手表。“她昨天给我的粉末本应送到康斯坦丁那。那是某种咒语。”

 

克拉克缩了下身子。“真的很抱歉。”

 

“嗯哼。所以说，我们找到那个包裹。然后我们去跟扎塔娜谈谈。”布鲁斯上下颠着达米安玩，把小孩逗得咯咯笑。“觉得哪能翻出个婴儿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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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子上的那个小包？”阿尔弗雷德边搅拌面糊边皱起眉。迪克避开对方的胳膊肘，往里面倾倒巧克力碎屑。“看起来像糖。恐怕我昨天把它们加进了柠檬水。”

 

“你为何—”布鲁斯话说到一半，深吸一口气。“阿福，那有可能是可卡因，或者别的东西。”

 

“又不是第一次了，”管家压低嗓音，把面糊搁在台子上。“它就是这起事件的源头？我的柠檬水？”

 

迪克扣上碎屑容器盖子，草草瞥了眼布鲁斯。“我昨天喝了好多柠檬水。”

 

“没错，”布鲁斯说，“阿福你呢？”

 

“对，喝了一两杯。”

 

“还有剩么？”

 

阿尔弗雷德脑袋朝冰箱那一点。“可能还有半壶。”

 

“好极了，”布鲁斯把达米安往前递，宝宝冲管家露出了还没长牙的笑脸。“我们需要去联系扎塔娜，并且找出它多久会失效。”

 

“这不是永久的？”阿福摸着脑袋上的头发，哀怨地反问。“替我一个朋友问问而已。”

 

“我们走了，”这个想法似乎让布鲁斯有点不安，他赶忙招呼克拉克。“拜，阿福。我们速去速回。”

 

管家回身面向灶台，轻轻摇晃达米安。

 

“真遗憾。”

 

—— —— —— —— —— —— —— ——

 

“抱歉啦孩子，公司有规定，我不能放你—”

 

“我再说最后一遍，”布鲁斯挥手打断了对方说辞，“我们满十八岁了。放我们进去得了。”

 

保安皱着眉双臂交叉。“看着不像。”

 

“我们百分百成年了。”

 

“而我也说过，我要看身份证件。”

 

克拉克这时握住他的肩膀把人往后面带。他双唇贴上布鲁斯耳侧，私语道。

 

“给他点好处意思意思就行。”

 

“我这辈子还从没碰上进不去脱衣舞俱乐部大门的时候，”布鲁斯边气的要炸，边去掏钱包。他拿出一叠钞票，直勾勾地盯着保镖。“这是我的生活，克拉克。”

 

“你就快把钱给他吧。”

 

“哇哦，看样子我们把证件落在家里了。”布鲁斯提高音量，把钱叠好放在手心。他对着保镖扑闪眼睛。“这样行么？”

 

“随你，”保镖翻了个白眼。将钱塞进自己口袋，把门打开一条缝。“进去可别走丢了，小鬼们。”

 

克拉克真得用劲儿拽住布鲁斯，才能把人一路拖进门去。他的双臂就像箍住他胸口的铁条。让布鲁斯想动也动不了。这个念头在他身体里激起一阵古怪的战栗。

 

“算了算了，别放在心上？我们进都进来了，”克拉克在他耳边碎碎念了一阵后松开手，“老天，你年轻时的脾气比达米安暴躁多了。”

 

布鲁斯装没听见。他的目光在室内扫了一圈，迪斯科球灯反射进他的眼眸，他眨了几下。“你看到她了没？”

 

“我—”

 

“见鬼的小年轻们，蝙蝠侠，”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哎哟唷。”

 

布鲁斯咬牙切齿地转过身。舞台上的音乐和闪光在这时轰鸣着大放光彩，瞬间闪瞎了他的眼。等他再次能看清东西，扎塔娜单手叉腰，施施然站在他们身后。

 

“有人动了我的包裹，”她吹了声口哨，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该死。你俩看着跟没到合法年龄似得。”

 

布鲁斯胳膊抱在胸前，看她是否敢继续。“多久，小扎？”

 

“多久什么，小美人？”扎塔娜微微一笑，手里的魔杖在他身上戳来戳去。“直到这个小小的奇迹失去效力？一天吧，或者两天。抱歉咯。”

 

“小扎—”

 

“这是法则，”她翘起唇。“我不会干扰它，除非你想未来几年都这样子度过。往坏了说，无法掌控的本杰明巴顿*的可怕事迹在等着你。你们俩。”

 

“这下可好。”

 

克拉克别过头去，低声咒骂。布鲁斯关切地望着他。“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扎塔娜笑容邪恶。“我确信你们两个能够……自己解决。”

 

“说话真逗。”

 

“我的建议就这些。”她向布鲁斯抛了个媚眼，“下一首曲子是我的菜。我得去玩了。祝那些满满的荷尔蒙让你们交上好运。”

 

布鲁斯目送她离开，底下暗暗握拳。在他身边，克拉克又往旁边看去，一抹红晕从他的脖子向上蔓延。

 

“怎么了？”

 

氪星人眼睫忽闪。“没事。”

 

“扯淡，”布鲁斯抓过他的手肘，拉着他走到阴影处。“你心里有事。”

 

克拉克小声嘀嘀咕咕，妈耶，十几岁的克拉克一定超爱说脏话的，因为他看起来随口就来。“放开我胳膊。”

 

“不放，”布鲁斯把他推到墙壁那。自己身子贴过去，担心地问。“告诉我哪里不对？”

 

“我不能说。”

 

“你能，你个蓝色的大蠢蛋，你当然能。”

 

克拉克转过脸。布鲁斯火大的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对方吓了一跳，大睁着双眼看着他。

 

“布鲁斯—”

 

他用嘴堵住了将要听到的话，而捏着克拉克下巴的手劲儿逐渐加大。对方饥渴地回吻他，抓着他衬衫的手紧握成拳。随着亲吻的升温，兴奋的震颤顺着他的脊椎往下走。

 

布鲁斯揪过克拉克的衣领，一把将人按在墙上。他细细啃咬克拉克的喉咙，逼得他丈夫泄出一连串甜美的呻吟。他们贴在对方身上互相磨蹭，场面几乎失控。

 

布鲁斯一条腿挤进克拉克膝盖之间。另一个人马上心领神会，双腿岔得更开。他的手滑向对方的胯部，对他的腰带动手动脚。克拉克紧挨着他，身体酥酥麻麻的，努力不泄出声响。

 

“布鲁斯。”

 

“你很喜欢？”他耳语着，被手低下肌肤散发出的热度而取悦。他好几年都未感到如此兴致昂扬，直白的渴求与贪婪。两个人感到了同样的呼唤。“我—”

 

他俩的电话恰在此时同时响起，把话拦腰掐断。克拉克气息不稳的呼出一口气，情绪低落地靠着他。

 

“联盟的信号，”语气中年长时的行为方式有露头的迹象。“我们必须—”

 

布鲁斯后撤几步，拉开了他俩之间的距离。克拉克还在那大睁着眼睛，眼中瞳孔兴奋的散大。布鲁斯一把抓起手机，狠狠按下通话按钮咆哮道。

 

“戴安娜，我正忙着。”

 

“速速赶到瞭望塔，事不宜迟，”亚马逊人的话灌进他耳朵里，“有突发情况。我在召集紧急会议。”

 

说完电话就断了。无法，他转头面对自己的丈夫，挑起一边眉毛。

 

“看来我们要去太空走一遭了。”

 

克拉克不禁抚额长叹。

 

“真赞。”

 

—— —— —— —— —— —— —— —— ——

 

“这衬衫看着好怪，”克拉克抱怨着走出传送通道。他拉扯衣领，郁闷的撅着嘴。“我难道就不能穿西装？”

 

“不合身，”布鲁斯把从迪克那借的多米诺面具往上推，摆正位置。他眼睛眨动，心中涌起对自己分量十足的面罩的思念。“你穿着会很滑稽。”

 

“我们现在看着就很滑稽。”

 

“戴安娜说这是一个紧急事件，”布鲁斯向成员大厅方向点点头。“至少我们过来了。”

 

克拉克哼了一声，不急不缓地跟在他后面。

 

“你戴着那面具，看起来跟迪克似得。”

 

他眼看着布鲁斯打了个哆嗦。“我的老天。”

 

“想想就诡异。”

 

“不许在我面前再重复这件事。”

 

他们拐过转角。大厅正门四敞大开，正等着人进去。跨过门槛前，布鲁斯最后一次与克拉克交换视线，真的猛士已准备就绪。

 

戴安娜搭眼看着他们走进来。她的位置正挨着两人平常的座位，联盟其他成员早就坐好了。

 

“超级小子，”闪电侠瞪着克拉克，“你来干什么？”

 

克拉克懵住，困惑地左看右看。布鲁斯抬肘捅了捅他。

 

“啊，我。呃，超人，他额，让我替他来。”

 

“漂亮，”布鲁斯低声挖苦，他被人恶狠狠地剐了一眼。“相当令人信服。”

 

“行……吧，”哈尔乔丹说，“听着不太像大超会说的话，不过也成。你还带了，额，夜翼，一起来？”

 

布鲁斯顶着全屋聚集于他一身的目光，在面具下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正是，”克拉克没等布鲁斯开口就抢答了，“蝙蝠侠也……抽不开身。”

 

“好嘛，我敢说他俩都忙的不可开交，”哈尔念念叨叨，奥利喷了声鼻息。“又不像我们马上就要跟别人开战。”

 

亚瑟把头扭向一边，嘴角咧开。听着在屋里响起的欢声笑语，布鲁斯捏着拳头，克拉克警告性地瞪向他。

 

只有戴安娜一只手的拇指搭在套索上，神色古怪地盯着他俩。她打了个手势，示意两人就坐，会议正式召开。

 

“我们收到来自临近星系的紧急传送，”亚马逊人说着在显示屏上微微比划。几周前布鲁斯整理的一张图表弹了出来，上面标识着银河系的位置。“他们与当地恒星系的骚乱演变成了公开宣战。如果恒星系的势头照此继续发展下去，他们的下场只有灰飞烟灭。”

 

巴里身子前倾，双手交叠垫在下巴上。“不能联系上这些家伙么？调解一下纠纷？”

 

戴安娜摇摇头。“不行，没有蝙蝠侠的帮助，我找不到合适的人。”

 

“这倒有可能，”布鲁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我们以前和他们的姊妹星系有过谈判。联系他们，在以前的条款基础上加一些互惠互利的协议。”

 

屋里鸦雀无声。戴安娜眯起眼睛凝视着他。哈尔和奥利表情愉悦，互相挤眉弄眼的，而巴里显得很摸不着头脑。右边的亚瑟笑得快要团成一团。

 

“我是说……”布鲁斯声音慢慢低了下去。“上一次有这种情况发生时，我记得是这么处理的。”

 

“好极了，”哈尔朝他摆摆手。“这儿的蝙蝠男孩说的有道理么？”

 

克拉克一把扣住他的手腕，用力捏了一下，要没有他摁得这么紧，布鲁斯恨不得扑到桌子那头，把乔丹按在地上反复摩擦。戴安娜缓缓点了点头，望着亚瑟。

 

“我确实记得和超人就那个条约有过讨价还价，”她说，“过程很惊险，结果很喜人。那颗姊妹星维持了长久的很平。”

 

“除了去年夏天北方省份的动乱，”克拉克皱眉。布鲁斯一脸被人背叛的表情。“这是……我记忆里别人说的。都是我听来的。哇喔，超人很关注星际间的纷争么？”

 

这次没人笑。布鲁斯抬头望天，爱咋咋地吧。

 

“我提议投票表决，”戴安娜说，“全都赞成初步行动方案么？”

 

奥利举起了手。

 

“无意冒犯，但我们确定这两个人也能参与投票？”

 

“是呀，无意冒犯。不过我更宁愿亲耳听见蝙蝠侠和超人的发言，”哈尔双臂抱胸。后仰靠上椅背。“传送过来开个小会，他们总能来吧？”

 

“蝙蝠侠和超人将会对我两人的立场持赞同态度，”布鲁斯磨着牙把字往外挤。“我敢打包票。”

 

“不骗你，我有点担心他们居然不在这，”巴里满怀歉意的看着他们。“对不起了，伙计们。我们就不能打个电话或类似的？视频会议？”

 

戴安娜还真当回事了。“亚瑟？”

 

“我同意。最好从长计议。”

 

克拉克眼睛翻了一圈，他望望布鲁斯。“你说还是我说？”

 

“你真的想让我来？”

 

“并不。”

 

克拉克推开椅子站起身。他抬手把布鲁斯的多米诺面具从脸上扯下来，啪地扔在桌子上。

 

“瞧啊，是我俩，”说着挥手一指布鲁斯，“说来话长，我们又被魔法了。再过几个小时就该恢复正常。顺带一提，对于互惠协议我俩都投赞成票。”

 

哈尔下巴都要掉了。巴里和奥利对着大眼瞪小眼。亚瑟发出哼声。而戴安娜似是有些混乱。

 

“……克拉克？”巴里眯缝起眼打量氪星人。“真的是你本人？”

 

“没错。”

 

“我靠，”哈尔也不含糊，他指着布鲁斯，“蝙蝠侠真辣。”

 

奥利回手拍了他一巴掌，然而大错已经铸成。

 

“哈尔。”

 

“怎么？这不是明摆着的事麽！”

 

亚瑟嘿嘿的笑声快要压不住了。布鲁斯缄默不语，离处理掉乔丹那张巴结人的大嘴巴只有半步之遥。而那个家伙在克拉克燃烧怒火的视线下开始局促不安。

 

“乔丹。”

 

飞行员刷白了脸，僵坐在椅子上。

 

“对不起。”

 

“布鲁斯，”戴安娜打断他，平静地把话题往下引，“协议还有哪里需要补充？”

 

“派乔丹过去谈判，”亿万富翁从善如流，跟着克拉克往外走。“说不定这一次他们能开枪打他。”

 

“嘿。”

 

巴里嗤笑一声，赶在哈尔抓住他的把柄前把脸扭到一边。奥利猛地一拍飞行员的大臂。

 

“感谢你的舍己为人，兄弟。”

 

“戴安娜”克拉克朝亚马逊人颔首，还得抓着布鲁斯的胳膊肘，免得待会儿这屋里就要闹出人命。“我们先走了。”

 

她眼角眉梢含笑，挥手跟二人道别。哈尔把身子扭向巴里，脸色大变。

 

“可把我吓坏了，不过我跟你说，我也没吃什么亏。”

 

巴里把椅子挪得离他远了些，嫌弃的瞥向他。

 

“哈尔。”

 

—— —— —— —— —— —— —— —— 

 

布鲁斯走出传输管道，双脚踩上蝙蝠洞坚实的地面，终于松了一口气。上面露台有人尖声嚎了一嗓子，算是给他提了个醒。他稳稳张开手臂，耐心等待。

 

克拉克看着迪克落进布鲁斯怀中，他喷了喷鼻子，后退几步，给两人一些相处空间。八岁的孩子结结实实砸在他身上，布鲁斯喉咙里闷哼，必须弯曲膝盖才能卸下这股冲击力。

 

“你回来了！”迪克带着哭腔仰视他，“我好想你！”

 

“我们也想你，”布鲁斯表情温和的放开他。男孩跳到地上。“阿福在做什么？”

 

“他在盥洗室，”迪克耸耸肩，不是很在意。“嘿，克拉克先生，想来玩青蛙跳么？”

 

克拉克的笑容灿烂的能闪瞎人眼。“去户外？”

 

“那还用说。”

 

“好咧，走吧。”

 

他们匆匆忙忙跑上楼梯，克拉克还飞快地向布鲁斯抛了个笑脸。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两个人就全都跑得没影了。

 

布鲁斯摇摇脑袋，他准备走电梯。

 

—— —— —— —— —— —— ——

 

“阿福，我们回——我了个神哪。”

 

阿尔弗雷德放下发梳，转身背对镜子。暗金色的卷发带来的改变让管家简直判若两人。他脸上现在一点皱纹都看不见了。

 

台子那，杰森的旧发胶瓶口打开，显然有人用了。而喝了一半的柠檬水搁在旁边的窗台上。

 

“阿福，”布鲁斯惊恐万状，“你可别。”

 

“恐怕就是这样，韦恩少爷，”阿尔弗雷德勾起一抹坏笑。“你说这是暂时性的。”

 

“阿福。”

 

“青春一去不复返，韦恩少爷，”阿尔弗雷德再次面对镜子，拿起发梳。“你有定型喷雾么？恕我今晚要告个假。”

 

布鲁斯一脑门砸上门框，他打了个哆嗦。“你知道拿魔法做实验都有什么可怕后果吧？”

 

“没有发际线后退困扰的人才会说这种话，”管家把梳子丢掉。对布鲁斯微微一笑。“我今晚非出去不可。”

 

“我……明明白白的意识到了。”

 

“这就好，”阿尔弗雷德说，“那么，你也乐意借我一件衬衫，对么？”

 

—— —— —— —— —— —— —— ——

 

达米安宝宝坐在厨房里的高脚椅子上，抱着一块豆薯*磨牙。克拉克在房间另一端留意着他，手里拿着一袋弹子球跟迪克玩闹。

 

杰森和提姆被绑在儿童安全座椅上，每个人面前都放着一盘食物。

 

“晚餐时间，”布鲁斯告诉正怀疑地盯着他的达米安。“必须都吃完，伙计。”

 

“我不吃豆薯，”提姆抱怨不停，“我不喜欢蔬菜。”

 

杰森愁眉苦脸，用叉子把他的肉饼推着到处走。“那是淀粉，傻瓜。”

 

“喂，那是脏话不可以讲，”克拉克说，“我们说过这个问题的，杰森。”

 

“唔，”杰森支支吾吾。“随便啦。”

 

提姆哈欠连天，他举起双手。

 

“我能下去么？”

 

“吃完你的豆薯。”

 

“我想喝咖啡。”

 

布鲁斯呆呆地瞪着他。克拉克在屋子那头哑然失笑。

 

“不，你不能喝咖啡，”他告诉毛孩子，“想都别想。”

 

“可是爸爸—”

 

“我说，”克拉克侧过头，瞭了眼咖啡机，“严格来讲喝了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不。”

 

“好的，好的，我说说而已。”

 

—— —— —— —— —— —— —— ——

 

达米安睡得出奇的快，这大大出乎布鲁斯的意料。而提姆和杰森则没那么‘合作’，他俩把睡觉时间往后推了好几个小时。直到某一时刻，克拉克用超级速度给他们换上了睡衣，直接扔上了床，不给人任何商量的余地。

 

他们小脸上露出惊吓过度的表情，布鲁斯忍俊不禁，离开睡房时笑得红光满面。在那之后，两个小孩很快就睡着了，在明显过大的床上发出细小的呼噜声。

 

迪克是最后一个，一如既往最最贴心。他让克拉克跟他一起团在床上，坚持大家一起来听睡前故事。

 

待他们终于离开迪克的房间时，鼾声在走廊回响，布鲁斯露出微笑。他们在楼梯间恰好和阿尔弗雷德打了个照面，看起来布鲁斯衣橱里一件淡紫色的V领衬衫被他一眼相中。

 

管家和两人擦肩而过，克拉克后知后觉的说。

 

“你猜怎么着，”他摇摇头，“我刚刚决定，假装刚才什么都没看见。”

 

“再好不过。”

 

他们牵着彼此的手，慢悠悠走回自己的卧室。布鲁斯能听见克拉克的呼吸频率不再淡定，他从内到外感到兴奋不已。

 

他情耐自禁地把人扑到旁边的墙上唇齿交缠，直到两人都要喘不过气来。等他起身时克拉克发出急躁的呜咽声。

 

“你觉得—”克拉克被勾在他身上的布鲁斯轻舔噬他耳后肌肤的举动搞得说不出话来，“—效果彻底失效前我们还有多长时间？”

 

布鲁斯移动了下双方的重心，抬脚踹开卧室的门，把身后的克拉克扯进房间。

 

“相当够用。”

 

 

*这是首歌的名字。因此本文里跟曼谷并没有什么关系。

*jailbait 祸水妞 ，指与之发生性关系即构成法律上QJ幼女罪的未成年女子，虽然长相非常成熟但是实际年龄才11~15岁。

*本杰明巴顿：出生时即老态龙钟，随着长大身体逐渐变得年轻起来，最终变成了一个婴儿。

*这玩意儿在南方叫地瓜…

PS：跟前两篇是同一个作者因此应该是同一个世界设定（虽然作者并没有把他们加进一个系列里）。再加上一篇大超求婚就能构成一个比较完整的超/蝙夫夫和他们的快乐一家人XD

PSPS：我是被阿尔弗雷德一头秀发这个tag搞进来的。

PSPSPS：原作者评论里有人要过授权可是翻遍了各种地方都没见到，因此又要了一遍。对于搜索这方面我是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