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臧

杰森受伤了，阿尔忒弥斯和比扎罗把他打包扔回了老家——韦恩庄园

正文：

床上有人在哼哼。

 

阿尔忒弥斯一下坐直身子抬起头。杰森眨巴眼睛，接着在昏暗的光线下眯成一条缝，脸上皱成一团。

 

她这才放心地长出口气。“可算醒了。”

 

“真遗憾。”他抬起一只手揉了揉眼睛。“我特么咋了？”

 

“我和比扎罗晚了一步，”阿尔忒弥斯解释道。双手在膝盖上攥起拳头。“我就不应该放你一个人单干。”

 

杰森倒是很不屑。“这你可做不了主。我对我自己的决定负责。挺好。”

 

“我觉得你家里人有不同的看法，”其实阿尔忒弥斯本人也持反对意见。她上周才刚刚发现的。

 

“这见鬼的跟他们有什么干系？”杰森先是质问，然后他皱起眉头四下打量他躺着的这间屋子。“我去。我在庄园里。”

 

“没错。”

 

“我们当时可在地球另一端。”杰森坐起来，拧眉拿手按揉胸口那地方。“我可清楚记得我肺被人捅穿了。我昏过去了多久？”

 

“一周。”阿尔忒弥斯笑容严酷。“我和比扎罗把你送到医院后就赶忙通知了你家里。”

 

“我滴妈呀。”

 

“你父亲对你的身体状况特别上心。”这话说的可太客气了。就像是住在阴曹地府还跟地狱守门犬亲热的玩抛接球一样那么客气。

 

杰森把脑袋埋进手心，发出闷闷的哀嚎。

 

“也就是超人当时不在地球，否则你父亲一早就把你从医院接走了。”

 

杰森立马抬起眼来。“啥情况？”

 

阿尔忒弥斯耸耸肩。“他认为尽管医护人员稳定住了你的伤情，但是两相权衡之下，风险还是太大。他用外星科技把你治愈了。”

 

“我必须离开，”杰森念叨。“四面的墙壁要过来憋死我了。”

 

“我也认为你的家庭可真叫人喘不过气。”阿尔忒弥斯向后一靠。“别想跑。我可是被他们烦了有一个星期。你得给姐老实在这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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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前来探望的是小家伙的祖父。

 

“我伤口都好了，阿福。”杰森企图把自己从床上折腾下来，纯属白费力气。“外星科技包治百病。”

 

“你昏迷了足足三天。”阿尔弗雷德说着把放有汤碗和吐司的托盘摆到小家伙的床边。“杰森少爷，你要在床上休息到完全康复为止。我可不会因为你完美继承了你父亲的死要面子，而看着你从楼梯上栽下去。”

 

杰森泄气的缩在床头。他眼睛挣得大大的，转头望向表情古怪的阿尔忒弥斯。

 

“我会看住他，”她叫杰森的祖父放宽心。那位在向她颔首道谢之后对杰森施以无声的凝视，直到他不得不拿起勺子开始吃东西。

 

“这才对。”阿尔弗雷德在走之前还帮小家伙整理了下毯子边角。“过一会我回来收拾餐具，杰森少爷。到时请全部吃完。”

 

“当然，阿福。”杰森眼睛一眨不眨，等到听见门关上的声响，他一下爬起来。“搞毛啊？”

 

“你进医院的头24个小时里有三次差点就挂了，”阿尔忒弥斯这么告诉他。她回忆了蝙蝠侠像乌云一样在专业医师周围盘旋。“给你家里人留下了非常大的心理阴影。”

 

“那是他们自己的毛病，”杰森小声嘀咕，冲着碗里的汤生闷气。

 

阿尔忒弥斯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别在那犯傻。”

 

“您能行行好帮我逃走么？”

 

“不可能。”阿尔忒弥斯拧过身子。“比扎罗很快就要从玩具店回来。他专程为你恢复健康去挑了个毛绒玩具。他过去几天相当消沉。你的亲属和比扎罗三天两头担心你命不久矣的情况，一次就够人受了。你就心存感激的接受他们能把你活活闷死的关怀吧。”

 

杰森鼓起脸。“要是我不呢？”

 

阿尔忒弥斯眼神不善。“那我就打断你两条腿，让你在接下来的六周里只能瘫在这接受他们的嘘寒问暖。”

 

他的祖父恰在此时开门进来，杰森只得边往嘴里怼食物，边硬着头皮忍受对方小题大做般的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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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小时后，比扎罗完成任务圆满归来。他双手抱着一个硕大无比的毛绒玩具。阿尔忒弥斯打死也不会承认这玩意儿可爱。

 

杰森目不转睛地盯着被递过来的玩具。“这是只大仓鼠？”

 

“比扎罗给红他选了只最完美的鼠鼠。”比扎罗说着把玩具塞进杰森手中，耐心等待。“鼠鼠是狗狗的好朋友。”

 

“喔，说得好。”杰森低头望着玩具。它比他脑袋都大，而且圆滚滚的。“谢了，哥们。”

 

比扎罗点点头，小心翼翼地伸手拍了拍杰森头顶。“红他很快就好了。”

 

“鼠鼠会助我早日康复，”杰森在比扎罗的注视下把玩具摆到枕头边，比扎罗赞许地上下摆头。

 

“红他下次不许再一个人，”等杰森和仓鼠玩具安顿好，他开口道。“比扎罗没有及时赶到红他身边。红他受伤了，比扎罗心里很难受。”

 

“对不起，”杰森说。“我没想叫你担心。”

 

比扎罗又点头。“红他被原谅了。比扎罗很高兴红他现在没事。”

 

比扎罗准备去拿狗狗过来介绍给鼠鼠认识，他前脚刚走，杰森就迫不及待地向阿尔忒弥斯做了个苦脸。“我勒个去。让人受到良心谴责的技艺已经被他掌握的炉火纯青了”

 

“他很危险。”想到比扎罗湿漉漉大眼睛和真挚劝告的目标是别人而不是她，阿尔忒弥斯感到由衷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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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的兄弟中第一个来拜访的人是夜翼，意料之中。

 

杰森皱眉瞧着他摸进房间。夜翼轻手轻脚地带上门后，先是跟阿尔忒弥斯互相点头打了个招呼。

 

杰森往床更里侧蹭去。“你也是来对我说教的？”

 

“我累的没力气吼你有多傻逼，”夜翼答道。“我老觉得你纯粹就是故意的。你让氪星科技把你治好，再他么的睡饱三天，把我折腾的心力交瘁之后，我就没办法完完整整地表达你抛下有超级力量的队友自己蛮干结果几乎又一次丢掉小命的行为有多么的，愚不可及。”

 

“你这不表达的挺顺畅嘛。”

 

“厉害，”夜翼走过去，双臂交叉俯视他弟弟。“感觉怎么样。”

 

“感到窒息。”

 

“佩服。”夜翼爬上杰森身边的空位，推了对方几下让他再让出点地方。“这能让你记着下次别再犯蠢。”

 

“你上次睡觉是什么时候？”杰森带着几分严肃询问。

 

夜翼叹了口气。“随便找地方打过几个盹。我没事。”

 

“两个蠢货。”阿尔忒弥斯说。

 

他俩齐刷刷看向她的方向。

 

“你们听清我说啥了。”

 

夜翼眼睛上下忽闪。“我哪惹到你了？”

 

“你的存在本身就惹到我了。”她说。

 

夜翼摆摆脑袋，注意力转回他弟弟身上。“于是，我做了个决定，小翅膀。”

 

“哦妈的别说。”杰森不禁闭上眼睛。

 

“小翅膀？”阿尔忒弥斯大感兴趣地反问。

 

夜翼冲她咧开嘴。“提醒我别忘了把杰小时候的照片给你欣赏一下。”

 

“我恨你。”杰森一跃而起，向他哥哥扑过去，夜翼一把擒住他的两条胳膊，顺势把人捞进怀里。

 

阿尔忒弥斯翻了个大白眼。又是这么收场。

 

“我决定了，”夜翼捡起话头，双手紧紧箍住杰森，对他不干不净的叫骂充耳不闻。“显然，这次意外就是为了吸引我们对你的关注。”

 

杰森眼神充满绝望地向她求援。“阿尔蒂，救我。”

 

“没门。”阿尔忒弥斯移开视线。“你自作自受。”

 

“难不成我昏迷的时候你们俩结盟了？”杰森怀疑地观察他俩。“这就是背后的真相？”

 

夜翼耸耸肩，松开自己的桎梏。“你可以当做我们团结在让你活蹦乱跳这个使命之下。”

 

“我恨你们。”

 

阿尔忒弥斯一脸嗤笑。“说的好像有人会怕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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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翼最终倒头睡了过去。杰森把他人推到床那一边，仓鼠横在两人正当中。小家伙从床头柜上找到了自己的手机，他拿过来开始打字，间或低声自言自语。阿尔忒弥斯由他去。

 

15分钟后，他姐姐*从窗口大驾光临。黑蝙蝠向阿尔忒弥斯挥了几下手，爬上床往两个兄弟中间挤，仓鼠玩具端端正正放上膝头。“很高兴看到你无恙。”

 

“我好得很。”杰森拱起肩膀轻轻碰了碰她的。“你没带东西过来。”

 

“没有。”黑蝙蝠抬手把他脸上的发丝撩到后面。“表现好才有奖励。”

 

杰森发出委屈的声音。“卡珊。”

 

黑蝙蝠坚定地摇头。“不行。”

 

“我被迫关在这里，成了个囚犯。”杰森垮下脸，委顿进自己的枕头堆里。

 

“把伤养好，”黑蝙蝠如是说。“或者禁足。”她耸耸肩。“两个选项都可以。”

 

“我会让你为此付出代价的。”

 

“尽管来。”黑蝙蝠说着轻手给了他小腿一下，接着从床角退下去。她笑对阿尔忒弥斯。“切磋一下？”

 

阿尔忒弥斯摆头拒绝。“我一转身他就该想办法溜走了。”

 

黑蝙蝠发出低低的喉音。“等有时间？”

 

她这次点点头，目送小家伙的姐姐从窗口原路翻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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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那个最小的弟弟带了一大堆书籍过来。罗宾穿过房间的同时对她怒目而视。阿尔忒弥斯扬起眉梢回以假笑。

 

“有劳。”杰森接过那摞书，开始翻阅起来。

 

“咱们两清了，”罗宾说。他对着还在床那边呼呼大睡的夜翼眉头紧蹙。“你让理查德和父亲为你担心。”

 

杰森冷笑。“不是在说你自己？”

 

“荒谬。”罗宾蓦地扭过身子，遥望对面的墙壁。

 

阿尔忒弥斯冷眼瞅着他俩目不斜视一个看书一个看墙。这种默不作声的状态持续了好几分钟。

 

罗宾最后双臂抱在胸前。“我差一点联系母亲那边。”

 

“达米安。”

 

“我不是蠢货，”罗宾说。“我知道如何跟她联络。我也许该打给她。”

 

“我都不知道是不是该谢谢你，”杰森把书在床边柜子上摆好。

 

“我不需要你的感谢。”罗宾目中无人地微微一僵，他再次给了阿尔忒弥斯一记眼刀，脚跟原地一转，大步流星走出房间。门在他身后咔哒一声被带上了。

 

“还挺可爱的。”阿尔忒弥斯评价道。

 

杰森叹了口气，随手捡起一本书翻开。“有本事你当着他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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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入夜后最后一位访客才姗姗来迟，杰森早已和他哥哥一样陷入梦乡。

 

小家伙的父亲只向她的方向略微瞥了一眼，他过去挨着床沿坐下，抬手轻轻抚过杰森脸侧。杰森抽动一下，拍开那只手，勉强扯开眼皮眯眼看向来人。

 

“爸？”他嘟嘟哝哝，把手推走。“我睡了，别吵我。”说完翻了个身，把脑袋埋进枕头和他哥哥胳膊下面。夜翼被弄醒了，他短暂地瞄了一眼，接着有一搭没一搭地拍了拍小家伙的头发，迷迷糊糊耷拉下脑袋又睡着了。

 

蝙蝠侠无声地注视两人的睡颜。

 

阿尔忒弥斯起身时，椅子跟着她咯吱一响。她舒展着身体，准备离开，给他和他孩子留一点私人空间。待手搭上门把时她停住脚步。“这种事不会发生第二次。”

 

蝙蝠侠低哼一声，目光未从他的孩子们身上移开。

 

她在身后静静地阖上门，接下来，该是时候去找到小家伙的姐姐，进行那场说好的切磋了。

*卡珊和杰森是姐弟关系是作者的二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