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臧

简介：哈尔乔丹到蝙蝠侠家看孩子，他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然而没孩子限制了他的想象力……

超蝙/蝙超CP背景。

正文：

“这地儿有够花里胡哨。”

 

这是从他嘴里溜出的第一句话，不是个好兆头，掌控语言的神经总是这么自作主张——把连贯而理性的想法转化为源源不断的讨厌字眼。

 

“不是——我说花里胡哨不是贬义，”他比比划划，“这是夸人，对吧？形容人阔气。”

 

眼前的老绅士一只手撑着那扇宽大的前门，冷冷地瞧着他。他的管家装束古朴传统，唇上留有一抹淡淡的胡须。

 

“希望如此，这位先生。”

 

“要我说，我都不知道他还有个管家，”哈尔坦言，懒散地依在门框上的身子不自在地扭起来。“我没来错地方吧？这里是，呃，他家？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位对吧？”

 

“一清二楚，”管家如此答道，板着的面孔堪称完美无缺，这肯定是蝙蝠侠的家错不了。他抬起戴着手套的手，向巨大门扉内做了个请的手势。“请进。”

 

哈尔跟在来人后面穿过门厅，光是这屋子面积就比他整个公寓楼都要大。他的脑袋顺着黑木的镶板向上仰起，目光从无数价值连城的艺术珍品上跳过。打磨光亮的地板上铺着产自东方的厚实地毯，他的脚步声深陷其中。这里安静的可怕。

 

“有点吓人，”他小声嘀咕，寸步不离跟在管家身后。一声礼貌的清咳让他蓦地停住脚步。“”呃……咋了？

 

“请在此稍等片刻，”管家弯起眉梢。话语里别到处乱摸的暗示明显得过分，但哈尔一想到或许能惹毛蝙蝠侠，他就禁不住手欠。“我会尽快叫韦恩老爷过来。”

 

“好的，”他双手规规矩矩插在兜里。“没问题。”

 

老天，我这是干啥呢？

 

他压低声音吹了个口哨，心怀畏惧在庞大的庄园里东张西望。韦恩就是这么长大成人的？在超大尺寸的娃娃屋里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没什么好担心的，”他给自己鼓劲，其实心里早有股趁着没把脏东西弄上人家地毯前赶紧踮起脚尖跑路的冲动。“几个小时而已。一堆毛孩子能翻了天不成——我去！”

 

一道阴影从他头顶上方掠过，惊得他不自觉亮起戒指，掷出一个绿色的泡泡。一团黑色织物堆积在他脚下，露出一个……小个子的人来？

 

“你是什么人？”那孩子挥舞一柄让人印象深刻的长剑。面对直指自己下巴的锋利剑尖，哈尔呆滞的傻张着嘴。“回话！”

 

“我-我-”他垂下手，绿芒渐隐。剑锋往前一递，离他咽喉更近了。“搞什么，你才多大，11岁？把剑放下，你也不怕伤到别人！”

 

“我12，”那孩子发出气音，紧跟着上前一步。凝视他的绿色眼眸下是高挺的颧骨，橄榄色的肌肤映衬着漆黑的头发。“伤到别人正是我的目的，入侵者。回答我的问题，你出现在我父亲的大宅里有何图谋？”

 

“喔，喔，”哈尔抬手做出一个‘暂停’的手势。“我是来看孩子的，出现在这有正当理由。你又是谁？”

 

小鬼闻言微微挺起腰杆，抽了下鼻子。“本人达米安韦恩。黑暗骑士的继—”

 

“诶我去，你是韦恩的孩子？就是，亲生的那种？”哈尔原则上后撤了半步，感到自己的手紧紧圈住手上的戒指。“对于12岁孩子来说，你，呃，个子有点矮？”

 

“我要捅你了，”达米安大大方方给他提了个醒，作势朝前走。“你—”

 

“达米安，把剑放下！”

 

哈尔抬头目视另一道模糊的人影从楼梯上跌跌撞撞地跑下来，他从栏杆上打了个空翻才最终落到两人身侧。黑发的年轻人双手叉腰，拦在达米安剑前。

 

“提姆上周被你捅的伤还没好，”年轻人点着手指斥责道。“你不会真以为我们还允许你拿着剑到处乱晃？”

 

“没，”达米安怏怏不乐，气焰没那么嚣张了。不过瞪人的眼神还是一样凶狠。“这个入侵者先闯进来的，我先发制人，保卫了家里的安全。”

 

“真有你的，”年轻人边说边戳着剑尖，直到达米安受不了的将剑垂向地面。只见这人一个急转身，哈尔就和一双水蓝色的眸子与热情的笑脸打了个照面。“迪克格雷森。很高兴认识你，哈尔。”

 

哈尔慢腾腾跟他握手，脑子有点木。夜翼，他暗自猜测，思维开始跟上节奏。

 

“你怎么……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布鲁斯有文件资料，”迪克含含糊糊地朝楼梯口摆了摆手。“说是文件，其实是六个文档之类，想太多也没用。阿尔弗雷德人去哪了？”

 

“不清楚，”哈尔目光在达米安和半掩的门之前瞄来瞄去，不愿多说。“我猜，他让我……在这等。”

 

“不错，”迪克一说起话来，就仿佛真心发自肺腑一样。“我何不把家里其他人也叫过来？他们肯定也想跟你熟悉一下。我觉得除你以外的联盟成员他们都见过了。”

 

“其他……”迪克蹦蹦哒哒走远了，哈尔越说声音越小，他皱着眉。“不只你一个？”

 

“只有我，”达米安愤愤不平地哼了一声，双臂交叉。“我才是他唯一亲生的。”

 

“我看出些相同点了，”哈尔没好气地说，这个小麻烦再次恶狠狠剐了他一眼。真高兴某些特质是代代相传的。“要说的话相似之处还真不少。”

 

“嘿，是荧光棒！”

 

新来者的叫喊让哈尔不由转过头，简直要炸毛。喔，就像游戏里的大金刚—

 

一个比他要高的男人从栏杆那望了回来，暗红色衬衫外套着皮夹克。他拥有像达米安一样的略深肤色，而他的瞳孔在不甚明朗的光线下几乎泛着幽幽的绿光。一绺白发从他的黑发间挑出。

 

“首先，你给我听好了，没人要你发表意见，你这个穿Hot Topic*的家伙”哈尔怒气冲冲地喊道，“其次，滚一边去你。”

 

新来者眨了眨眼。他双臂抱胸，发达的二头肌一览无余。“哟，他还会说话呢。”

 

“该死的我当然能说话，”哈尔的嘴已经刹不住闸。“我能说上一整天。你见鬼的又是什么人？亚当兰伯特么？”

 

男人哼声轻蔑，他踱到达米安近前，胡撸几下那孩子的发丝，获得了一枚死亡凝视。哈尔敢说自己要是如法炮制，估计一只手就要没了。“一个长得像龙套演员的人也好意思说这话。”

 

哈尔下巴掉了一地，他气急败坏想反击回去。“你-你—”

 

“杰森！”迪克及时出现，在他有机会教训这个笑眯眯的混小子前拽住他的胳膊。“别在这挑事！”

 

杰森斜挑了下眉，恶劣地上下打量了哈尔一遍。“波莉想听人道歉？”

 

“去你妈！”

 

“嘿！”这一次迪克得把身子整个硬挤进两人中间才行，他勉强把哈尔推回去一点阻止他动手。“杰森，够了！你难道想跟布鲁斯解释为什么他的临时保姆被人打了？”

 

“喂，你特么先等一下。我才不是谁的临时保姆，”哈尔竖起根手指朝旁人比划了几下。“这是份人情。而且你别老碰我，Fall out Boy*”

 

“敢打赌么？”杰森脸上坏笑毕露。哈尔绷紧眼部肌肉，手里的戒指攥得更紧。“布鲁斯说—”

 

“我要是你就不会说这句话。”

 

整间屋子霎时鸦雀无声。哈尔偏过头，只见韦恩穿着笔挺的衬衫和正装长裤，一手报纸一手咖啡。他从金融版面那抬眼望过来，锐利的目光直指哈尔。

 

“乔丹，”他说完顿了顿。蝙蝠的凝视叫哈尔浑身紧张，他下意识捏紧拳头。“……别弄坏东西。我们十一点回来。”

 

“父亲，”达米安举高手打断他的发言。剑被他藏在腿后。“这个看管我们的人未免太弱。你确定他是正义联盟的成员？”

 

杰森噗嗤一声放声大笑，哈尔气得直咬牙。迪克捂住嘴，眼睛不知道该往哪放。就连老管家仿佛也隐约觉得有趣，仔细看的话他嘴角似乎抽动了两下。

 

“我希望我回家时他完整无缺，”韦恩对他儿子固执高举的手视而不见，并告诫着其他人。“明白么？”

 

对此，达米安郑重点头，迪克在手底下咧嘴笑，而杰森只是扬了下眉毛。

 

“很好。”韦恩重重拍了拍哈尔的肩膀，好险没把他拍到地上。“祝好运，老伙计。”

 

韦恩和管家往前门走去，哈尔像连珠炮一样说个不停，一连串问题在他脑子里刷刷飞过。“我—你—好吧，我高中也读过《了不起的盖茨比》，我能听出来你这是在揶揄我！”

 

韦恩连个转身都欠奉，只听他喃喃了几句像是你居然看书之类的话，大门被关上了。哈尔感觉自己一日三餐般想打烂某人俊脸的火气消下去了一点，他缓缓吸了口气。

 

“好吧，”他面对这群孩子。“我闯祸了，蝙蝠侠想治我。然后呢，他不知怎么觉得这是种恰当的惩罚方式——”

 

“你都想象不到，”杰森压着嗓子。

 

“—总之，我讲这件事的背后含义是，咱们这段时间好好相处。”哈尔故意忽略杰森突然的有感而发。他看向迪克。“是不是所有人都在这了？”

 

“呃……不是。”

 

—— —— —— —— —— —— —— ——

 

“德雷克，”

 

“达米安，你想干啥？”提姆搪塞了一句，继续对着电脑埋头苦干。

 

“我在寻求战略上的同盟。”

 

“……同盟。”

 

“正是。”

 

“对付谁？”

 

“绿灯侠，哈尔乔丹，”达米安用嘲讽的语气拼出他的名字。提姆翻了翻眼睛。“刻不容缓，我们必须把他驱逐出这片土地。他没资格看着我们。”

 

“你只是对布鲁斯给你找了个保姆气炸了。”提姆打下一长串代码。他敲完键盘一回头。“哇哦……你是……认真的。”

 

达米安手握长剑，另一只手端着孩之宝的NERF枪*。除了原有的罗宾制服，外面还加套了一层防弹衣。

 

“我认真的要命。”

 

“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半道跑去迪克那出卖我？”

 

“简单，”达米安举起手里的NERF枪。“我们把他也拉进来。陶德已经入伙了。那两人希望渺茫。”

 

提姆在NERF枪和他的电脑上来回看了两眼，他叹了口气。

 

“行。就这么说定了。”

 

—— —— —— —— —— ——

 

“好吧，”哈尔心里打起了退堂鼓。“让我先理清楚。那个，你有个妹妹—”

 

“卡珊德拉，”迪克点着头补充。杰森在身后喷了个响鼻，靠上那些名贵的油画时没见有半分小心。“她在楼上。”

 

“—一个勉强算作妹妹的—”

 

“史蒂芬妮，千万别叫她听见你称呼她的方式—”

 

“—还有个弟弟—”

 

“提米现在在蝙蝠洞，”迪克解释。“我们应该把他弄上来；他都没影少说快三天。”

 

哈尔停住话头，默默盘算着什么。“……这样的话。你算上达米安—”

 

“恶魔崽子。”杰森纠正。

 

哈尔指着他。“闭嘴，三十秒上火星*。难道你才是管孩子的人？”

 

“不是，”杰森嘴里模仿噗的爆破音。手在夹克下面一阵摆弄，好似在调整某种状如手枪枪套的玩意。“只是想发发善心，提醒你抓紧最后的机会离开。”

 

哈尔置若罔闻。“嗯，所以你们…有六个人？”

 

“哟，他数学真好！”

 

迪克嘘了几声他弟弟。“别理他，他小时候摔到过头—”

 

“—是呀，被你摔的—”

 

哈尔翻了翻眼睛。“难怪你没法住嘴。”

 

“小心说话，”杰森双臂交叉威吓道。“我会让你见识到我邪恶的那一面。”

 

“你有善良的那一面？”

 

杰森眉毛斜着一拧。“你会为此付出代价，荧光棒。”

 

“你能怎么着我？”哈尔反唇相讥，迪克在他左边伸出的手被他无视了。“吓死我呀？”

 

杰森露出了让人背后发凉的微笑。哈尔心里七上八下的看着眼前之人手伸进兜里，掏出一个小型麦克风。

 

“目标就位；全力开火。”

 

“哇哦，”哈尔抬起一只手，“你特么等会儿。那是—”

 

一串乒乒乓乓的声音从楼梯那由远及近，而杰森侧身让出条道来。

 

“动手！”

 

—— —— —— —— —— —— ——

 

“你听见了么？”

 

卡珊德拉在床上浑不在意地耸耸肩，抬脚踢了床头板两下。

 

砰。砰。

 

“不，我说真的，”史蒂芬妮伸开盘起的双腿。她下床站到地上，朝门口那走。“那是……有人尖叫？”

 

卡珊德拉再次耸耸肩，仿佛表示这有什么稀罕的么？

 

“在理，”史蒂芬妮坐回去，抓起本杂志。“哦对了，布鲁斯不是说过他有叫一名正义联盟的成员过来帮着看孩子？”

 

另一声巨大的轰鸣震得屋子跟着一颤。听到nerf快速射击的枪击声向她们奔来，卡珊德拉双眼倏地睁开。

 

“说不定他们需要支援，”史蒂芬妮沉吟着和卡珊交换了个视线。“你那还有额外的—”

 

她的伙伴不等她说完，伸手从靴子里拽出两把nerf手枪。

 

“我问这话简直是多余，”她说着从自己床底拖出她的来复枪。“好咧。准备出发？”

 

卡珊咧开嘴。

 

—— —— —— —— —— ——

 

“不，听着，卡萝，仔细听我说—”

 

哈尔疲于闪躲凌空越过房间的杰森的攻击，他每只手都拿着一把枪。在哈尔构建起防御的同时橙色的飞镖呼啸着从他脑袋擦过。走廊尽头，达米安战斗的呐喊声遥遥响起，这意味着要么他找到了更多子弹，要么哈尔要玩完了。

 

“我再也找不到像这样的三个孩子——你走着瞧，杰森！”一枚子弹命中他的额头，哈尔嗷的一声手机都快掉了。他迅速在脚边组装出一把nerf机枪，缩在它提供的短暂的火力掩护下。“其中一个有把剑，我觉得另一个弄了个喷灯出来—”

 

这时达米安翻过机枪，哈尔连忙避开他，空着那只手及时张开。小恶魔弹上绿色的护盾后，一秒都没耽误地跳上地面。和杰森一样，他两手持枪，长剑则牢牢捆在背后。

 

“认输吧，”达米安张牙舞爪地挥舞手枪。“快投降！”

 

“卧槽你想得美！”哈尔大喊着连滚带爬地往反方向扑腾。刚好眼角余光扫到杰森又一轮炮火向他袭来，他堪堪躲过。“卡萝！”

 

“—你肯定是反应过度了，”她在他耳边这么评价，“孩子而已，哈尔。他们想让你和他们一起玩，这是个好现象—”

 

“这可不是玩呀！”哈尔决定跑到一间似乎是浴室的地方进行战略性退守，路上他绊了一下差点一跟头扑进地毯。他躲进墙后，哐地一声摔上身后的门。“他们要弄死我！”

 

“哈尔，你可真能小题大做—”

 

飞镖钉入门板的声音噗噗作响，这一次可真的把他电话吓掉了。不管电话了，他给门又加固了一层防御，甚至用脚顶住它。

 

门外的撞击声停了。有那么一会儿，走廊里风平浪静。哈尔感到脸上有些想发笑。

 

“这就是你的看家本领？”

 

他身后的窗户应声而碎。哈尔猛地抬起手，挡住散落开来的玻璃碴。一道人影跃上窗台，斗篷迎着外面的风猎猎飞舞。

 

“有没人告诉过你，你的本领太渣了？”一挺nerf机枪夹在提姆的臂弯下。他掩在多米诺面具下的双眼眯缝起来。“难怪布鲁斯讨厌你。”

 

“嘿，”哈尔坐起身。能量体继续顶住浴室大门，眼睛则紧盯着提姆的每个动作。“你以为我在乎布鲁斯怎么看我？”

 

“唔…确实如此？”

 

哈尔见机释放出绿色的大手将人一把从窗户搡出去。看着那熊孩子掉下去，他心里升腾起片刻的快意，不过掉到三层楼高他就又变出一只手把人接住。

 

“妈的，”他看了一圈空空如也的浴室，抓紧时间把掉在地上的手机捡起来，贴上耳侧。“卡萝？你在么？卡萝？”

 

门外响起一阵密集的噪音，打上门板的子弹听起来像真家伙，他的障碍物直冒火星。

 

“卡萝是谁？”杰森在门那边拿腔捏调地开腔，“你女朋友？”

 

“去你妈！”哈尔高喊着，还得防备从窗口那射进来的子弹。“提姆，你个忘恩负义的贱人！我就应该让你掉下去！”

 

“你特么管好自己的嘴，”杰森的声音透过门板穿进来。“只有我才能叫他小贱人，听懂了么？”

 

哈尔对这句话只想翻白眼，他开始考虑自己还有几条路可走。一个念头猛然在他脑袋里逐渐成形，他不禁得意起来。

 

“我要出来了，”他朝外面放话，“你们最好别挡住我的路，否则有你们好受的。”

 

他发誓在他支起身子，撤下遮挡物时听到了欢快的哄笑声。下一秒，他夺门而出冲进走廊，一个巨大的绿泡泡护卫他左右。

 

几步开外的杰森瞪大双眼，哈尔滚向他那边，缴了他的全部武器。

 

“你不会当真要—”

 

他咆哮着被包裹进去。达米安从走廊尽头朝哈尔开火，子弹纷纷从球体弹开，什么都没留下。

 

在他碾过时杰森发出了令人满意的汩汩声，皱巴巴的瘫在能量体下面。他又滚动了一些距离，漂浮进泡泡的正中央。小恶魔傻眼地瞪着他，穿越走廊的开枪声戛然而止。

 

“你猜怎么着，小矮子？”哈尔趾高气扬的对着达米安笑，“下一个就是你。”

 

—— —— —— —— —— —— —— ——

 

布鲁斯在躺椅上舒展着身体，他调整了下太阳镜。而面前摆满全套下午茶用具的阿尔弗雷德，正坐在对面慢条斯理地填写纵横字谜。

 

“你觉得乔丹还活着么？”

 

阿尔弗雷德的目光越过鼻梁上的眼睛瞥了他一眼。

 

“你执意折磨那名可怜人的意图恕我实在理解不能。”

 

“我留下的食物被他吃光了，”布鲁斯说着闭上眼睛，靠回躺椅的怀抱。“上面都有标签。他完全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韦恩老爷，您听没听过有句话叫做‘宽宏大量’？”

 

“没听过，”布鲁斯翘起脚。“我可不会轻易放过别人。”

 

阿尔弗雷德轻叹一声，继续手里的字谜。

 

“我过去怎么没发现呢，老爷”

 

—— —— —— —— —— —— —— —— ——

 

“我们需要撤退，重新部署，”杰森矮身闪过一枚射过头顶的绿光莹莹的飞镖，语速飞快。他撑在墙上，看都没看地冲着转角那边开了几枪。“那个绿泡泡让他占尽优势。”

 

“我们得把他的戒指撸下来，”提姆蹲在他脚边。手里平板的屏幕上铺满了各个监控镜头。“达米安，集思广益一下？”

 

“派卡珊德拉去，”达米安伏在地板的毯子那，从杰森双腿空隙间向外开火。“乔丹会放松警惕，他大意的这段时间足够取走戒指。”

 

“好主意，”杰森一枪接一枪，直到手里的枪咔哒一声没子弹了。他嘟囔着扔下它。“三点攻击？史蒂芬和卡珊到底—”

 

“就是现在！”

 

两道人影从天而降，直直落到三兄弟身后。提姆在史蒂芬妮开枪前就地一滚逃了出去，一挺凶悍的步枪架在她臂弯。杰森和达米安瞬间埋下身子，手忙脚乱地寻找掩护。

 

提姆还在地毯那爬，卡珊德拉抬起手枪给了他屁股一枪。疼的他嗷嗷叫唤，像个螃蟹一样横着爬往楼梯那逃命。

 

“你们搞什么？”杰森大喊，两发子弹对着他，他只好缩在一个半身像后面，“我们一伙的！”

 

卡珊看看史蒂芬，对方耸耸肩，传来了清脆的子弹上膛声。

 

“你想多了。”

 

“卧槽！”

 

—— —— —— —— —— —— —— ——

 

“父亲，当前形势十分严峻，您有必要速速归来—”

 

布鲁斯捏着鼻梁，压下唉声叹气的冲动。“达米安，我确信没什么大事。”

 

“我们被袭击了，父亲！战争正在前厅爆发！我们需要帮手！”

 

“达米安—”布鲁斯坐起身，阿尔弗雷德在那边斜睨着他。“你那个—你叫迪克来听电话行么？”

 

“办不到，”达米安说，尖叫声在电话里激起一阵回响。“大约一个小时前格雷森走了。”

 

这肯定是个好迹象。“把你们的计划给我汇报一下。”

 

“我—我们正试图撸走他的戒指。”

 

布鲁斯哼了一声。“还有呢？”

 

“当前进展—并未成功—不，我们不是在撤退，德雷克，我们就要弹尽粮绝了！”

 

“分散他的注意力，”布鲁斯给出建议，“装作投降，再去拿戒指。假如他放松戒心，他会大意的意识不到戒指没了。”

 

“听上去…可以执行，”达米安气喘吁吁的，“谢谢，父亲。”

 

布鲁斯挂掉电话，嘴角微微上扬。一杯琴汤尼鸡尾酒被人塞进他手中。他向上仰头，穿着沙滩裤的克拉克正低头笑吟吟的望着他。

 

“家里的麻烦？”

 

布鲁斯挪过去，给另一个人让出坐的地方。“目前为止…乔丹还应付得来。”

 

克拉克缓缓摇了摇头，抿了口杯中的酒。

 

“真是可怜又可怜的家伙。”

 

—— —— —— —— —— —— ——

 

“哟是么，你们这几个蝙蝠小贱人想跟我比舞？”哈尔跳过楼梯栏杆，大声喊叫。他飞过剩下的距离，下到一楼，射来的密集子弹再次被弹开。“再敢偷袭咱试试！来呀！”

 

他回身寻找卡珊和史蒂芬妮的踪迹，然而他可能的盟友们早已人影全无。前廊一丝声音都没有，打从下午以来，庄园还是头一次如此安静。

 

别慌，他告诫自己，双脚踩上地面。他走过地毯时放轻脚步，谨慎地观察出入口处的动静。他们可能只是在重整旗鼓。随时保持警觉。

 

一声微弱的呻吟被他的耳朵捕捉到。他向着声音的方向转身，跟随它往一小段楼梯那走。带着提防，他朝那里窥视。

 

达米安趴在楼梯底部。发出小声地哀鸣，似乎是血迹的东西从脸颊一侧往下淌。

 

说不定是圈套，他事先警告，如果真是圈套，那你就栽了。如果不是……你就得跟韦恩好好解释一下你是怎么让他的一个孩子负伤了。

 

“达米安？”他往前迈了一步，悄悄问。“达米安，小子，你还好？”

 

“我的…胳膊…”那孩子呻吟着，下巴无力地向那边摆了摆。“我不能……动它。疼。”

 

“妈呀，好吧，”哈尔跑上前，跪在那。小心把达米安翻过来，托起他的头。“没事的，你听见了么？你会没事的，我觉得没什么大问题。”

 

老天，妈的，见鬼，我到底该怎么办，我去他娘的—

 

他检查了男孩的胳膊，寻找是否有突出的骨头。指尖小心翼翼地从上到下，轻轻按压各个部位。

 

达米安喉头一哼，吓了哈尔一跳。他抓住哈尔的手制止他的动作。“别碰……疼。”

 

“好的，我不知道它断了没有，”哈尔实话实说的蹲起身。“我们可以打电话叫医生过来，还是你想让我带你去急诊…”

 

说着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话说到一半没了音。

 

“嘿，你是不是刚把我的—”

 

达米安敏捷地翻身而起，一咕噜蹿进旁边的门去，绿色的戒指攥在手中。哈尔怒吼着猛地扑向他，可惜晚了一步。门砰地在两人中间关上，把他拦在外面。

 

“不！”哈尔高喊，咚咚撞门，“不！妈比！你个小兔崽子，我居然会相信你！”

 

—— —— —— —— —— —— —— —— ——

 

“—戒指，听见了么？他们失心疯了，真抱歉打扰你。提姆人不见了，不过他一直在叨叨爆炸半径，我该担心害怕么？你没有核密码吧？大家背后一直在传——不，你给我退后，陶德！嘿—不，达米安，该死的把剑给我放下——韦恩，我求你，我给你家扫一个星期厕所，你赶快回来——”

 

布鲁斯放下电话，删掉语音信息。克拉克又递过来一杯酒水，布鲁斯欣然接受。

 

“我们该回去么？”

 

“才六条语音，”布鲁斯耸了下肩。“他的求生欲还没那么迫切。”

 

“他们摘了他的戒指？”

 

布鲁斯点头，他眺望着落日余晖。“说来也怪，我心里…好骄傲。”

 

“他们能活活生吃了他。”

 

“我……就快感到歉疚了。”

 

克拉克微微晃了晃头，在沙发上和他并排靠在一起。“你知道么，你很邪恶。”

 

“你爱这点。”布鲁斯含糊地说，因他这骚乱他被人轻弹了下耳朵。“喂，这次度假可是你的主意。”

 

“我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带孩子们一起过来，”克拉克眉头聚拢。“又不像你出不起多加几间客房的钱。”

 

“你开玩笑呢吧？”布鲁斯反问，挥手指向此时夕阳下如画般的美景——棕榈树在随风摇摆，而太阳的倒影在蔚蓝海面上映出点点金光。“他们会把这地方拆个稀巴烂。现在八成哪里在起火呢。”

 

“你说的也……有道理。”克拉克宠溺地不置可否，他神态温和地问他丈夫。“再来一杯？”

 

布鲁斯会意地嘴角微微一勾。

 

“想灌醉我么，肯特先生？”

 

—— —— —— —— —— —— —— ——

 

“他企图在客厅设置防守，”达米安很看不上的切了一声，举起nerf枪口。“那可是有三个进出口——还有很多窗户！他完全缺乏战略素养。”

 

“别特么废话，”杰森从树干上探出身体。他从瞄准镜里俯看，哈尔的脑袋被圈进十字准星。“树被你弄晃了。”

 

“我为什么非要在树上陪你不可？你把德雷克留在那！”

 

“是的，因为他有任务，懂？”杰森吸了口气，瞄准。“好了……提米，你准备好？”

 

“确定。”提姆的声音在他耳中带着噼啪的杂音。“你来给我读秒。”

 

“三…二…”杰森按在扳机上的手指一点点往回压。“一。”

 

油彩在哈尔的脑门上猛烈爆炸，他整个人染成绿色的一团。怒火中烧的哭喊声在片刻后顺着树干传到顶端。

 

“唔，恶魔崽子？”他看向身后。“满意了？”

 

达米安草率地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却是不假。

 

“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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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芬妮亲眼瞧见哈尔躲过又一个彩弹的徒劳尝试，就在此刻，失败两个字就像大写的一样清晰可辨。她侧头看卡珊德拉，言下之意不用多说。

 

“百吉饼？”下一刻，卡珊兴致勃勃地询问。史蒂芬妮咧嘴笑了。

 

“百吉饼。”在下面，哈尔直接被击中男人的要害之处，他翻倒在地，双手捂着要命的部位，她不禁笑出了声。“别管那帮傻小子，让他们玩去吧。”

 

“可怜的哈尔，”卡珊幽幽的说。“我们不出手他就死定了。”

 

“是的，不过……还是百吉饼重要。”

 

—— —— —— —— —— —— —— ——

 

“—联系Oa总部！我的戒指被夺走了！一位绿灯侠同伴倒下了，斯图亚特！”

 

“哦，”约翰斯图亚特对着电话，皱紧眉毛。瞭望塔的低低嗡鸣环绕着他，显然对于哈尔语气里的惊恐毫无察觉。“你要我联络Oa请求增援就因为……你对付不了几个孩子？”

 

“他们是蝙蝠侠家的孩子！”哈尔狂喊。“你没听懂么，斯图亚特？这还不够说明问题么——妈的！卧槽！我中弹了！中弹了！”

 

咒骂和哀嚎在话筒中连绵不绝，约翰扬起眉梢，把听筒从耳边拿开一段距离。“哈尔，我不会联络Oa。不好意思。就算是蝙蝠侠的孩子也构不成扇区紧急出动的级别。”

 

“你这个不知感恩的王八蛋——”

 

“我挂电话了，”斯图亚特告诉他，“听着，我会叫神奇女侠去那看看情况，这样行么？也许你只是太累了。”

 

“你敢挂我电话的斯图亚特老子对天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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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他哭了呢，”布鲁斯说着放下电话。他边继续切牛排边皱了下眉。“你认为我们应不应该回去？”

 

克拉克目光深情凝视。“唔…应该？”

 

“你其实想等甜点端上来，嗯？”

 

“他们有苹果派奶油布蕾，布鲁斯，”小记者看起来左右为难。“再撑个二十分钟，哈尔也死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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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他现在在我们手里，”提姆语气严厉，“接下里的十分钟里，如果你不及时升级我的传输器状态，某人就要倒霉了。”

 

他推了把哈尔，哈尔从口塞后面恶狠狠瞪着他。他的四肢全被牢牢捆在椅子上。他从头到脚，从头发丝到鞋子底，都厚厚地沾满了颜料。杰森在他身后来了张自拍。

 

“我无法授权传输权限，”鹰女在通讯器那头声调忧虑。“你们不会真的伤害他吧？”

 

“那就更改我的状态，”提姆大声说，杰森在旁边吃吃地笑。“把我送上瞭望塔，我们就交出哈尔。”

 

“好吧，我想先看到他还活着的证据，”鹰女说。“给我他的照片。”

 

“已经上传，”杰森对提姆点头。

 

“瞭望塔服务器？”

 

“ 没，”哈尔看到杰森的坏笑，“推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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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域警报，”达米安跳下窗沿，向通讯器里轻声报信。“我看见神奇女侠了，结束。”

 

“该死，”杰森和他商量对策，“好吧，唔，她去后门？”

 

“前门。”

 

“嗯，你知道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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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米安！”门刚打开，戴安娜就低头向12岁的男孩热情打招呼。“最近怎么样？”

 

绿色眼眸一眨不眨地望着她。“我挺好的，戴安娜阿姨。您呢？”

 

“我恐怕要忙死了。”她从他头顶往屋里窥视，看了一圈后。“其他人呢？”

 

“父亲不在，商业上的事，”达米安把人请进家门。“格雷—迪克在芭芭拉那，我猜。杰森和提姆在打电动。卡珊德拉和史蒂芬妮去…呃…逛街了。”

 

“喔，光你们自己在家？”戴安娜仔仔细细地打量他。“没人照看？”

 

“哈尔乔丹过来照看我们，”他乖巧地有问必答。“不过我觉得他离开了。说什么去Oa有事要忙？”

 

听着像哈尔会说的话，戴安娜思忖。“他把你们扔这就跑了？”

 

“我向他保证我会照顾好自己，”达米安抬头露出微笑，回答非常流畅。赫拉，他看起来就像翻版的布鲁斯。“你来是有什么要事？…”

 

“就是过来看看，”她也笑容可亲。“然而我看你一个人处理的井井有条。”

 

“哼嗯。”

 

“不过我真的很想见见哈尔，”戴安娜看见他的表情凝固了。“你觉得他会尽快回来么？”

 

“戴安娜！”

 

她一扭头，哈尔正从宅邸西翼走进大厅，他穿着运动裤和简便的T恤衫。头发湿漉漉的，仿佛刚从淋浴喷头下赶过来。“哈尔，一切还好？”

 

“一切……都很好。”哈尔对戴安娜挤眉弄眼，他的笑容僵在脸上。“斯图亚特叫你过来看看我？”

 

“他说什么你可能忙的团团转，”戴安娜说话时夹杂着笑声的脆响。“不过我看达米安表现得非常好。一切尽在你的掌控。”

 

“是的，完全…处在…控制之下…”哈尔一字一顿，眼睛快瞪出来了。“所有事都……好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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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吞吞吐吐，我就一枪打爆你的蛋，”杰森从耳机里阴阴地说。他看哈尔抖了一下，从楼梯上重新瞄准，靶子对着哈尔两腿之间。“告诉她一切顺利，打发她走。”

 

“好吧，”戴安娜笑着说，“我得返回瞭望塔了。很高兴见到你，哈尔！你可真是帮了布鲁斯大忙。”

 

“谢了，戴安娜，”哈尔挂着微笑却没看向她。“这什么事都没有。你尽可以回去。不用担心。”

 

他说完忍不住开始大笑，戴安娜受他感染也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后，她拍拍达米安肩膀。

 

“回见，达米安。我走了？”

 

他的笑容天使一样。“再见，戴安娜阿姨！”

 

她一离开两人的视线，哈尔长出一口气，心跳直线飙升。

 

“你是个天生的恶魔种，”他评价达米安，“我真不敢相信她就这么被你骗过去了。”

 

“我劝说别人特别有一套，”那孩子检视了一下楼梯上杰森的站位。“下楼去。我们的谈判还未结束。”

 

“我的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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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拉开后门，迟迟不敢进去。身后的克拉克叹了口气，帮阿尔弗雷德拿过包。

 

“我们已经扫描了三次周围区域。有些情况下，人总要勇敢地面对现实及其后果，进屋。”

 

“我不是在犹豫，”布鲁斯嘴硬，阿福不给面子的哼了一声。“上次我们去杂货店，提姆组装了一个——算了吧，当我没说。”

 

他把门打开，帮阿尔弗雷德进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克拉克在旁边喷了个响鼻。

 

“他们都在蝙蝠洞里。我不觉得他们知道我们回来了。这应该能让你安心。”

 

布鲁斯叹息，手搭在脑袋上。“乔丹还活着么？”

 

“……活着。”

 

“你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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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会在一个小时之内打进你的账户，”提姆跟不耐烦的鹰女交涉。“谢谢你的合作。和你做生意很愉快。”

 

“生意，”哈尔咆哮，“明明是敲诈勒索。”

 

“就像提姆说的，这是生意，”杰森踢了脚哈尔的椅子。绿灯侠拼命瞪他。“咋？你看着不是很激动啊，乔丹。”

 

“你们几个很快就要放我走么？”哈尔平静地看着洞里的显示器。“把戒指还我，我发誓一个字都不对布鲁斯说。”

 

“这件事布鲁斯不知道也无伤大雅，”提姆说，杰森和达米安赞同地点点头。“你跟他说我们都乖得像天使，那咱们就成交。”

 

“都他娘的是完美极了的小天使，”哈尔大呼小叫的在镣铐中不停扭动。“你们可真特么叫人高兴。求你，我只想赶紧回家。”

 

“该死，”杰森轻叩自己的耳麦。“有人刚刚驶上车道。紧急注意，注意—”

 

“好吧，”提姆手一指哈尔，“接下来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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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顺着楼梯拾级而下，传来的鼾声叫他不禁挑眉。洞里的电视开着，屏幕上在播放某部战斗类动画。

 

提姆、达米安还有杰森蜷缩在沙发上，哈尔乔丹懒洋洋地瘫在他们旁边。提姆呼呼大睡，险些和打瞌睡的达米安靠到一起去。杰森手机支在胸口，正在发短信。

 

“怎么样？”他问眼睛睁得溜圆的乔丹。

 

“他们太棒了！”灯侠热情的过头，笑容看着就跟真的似得。“绝对的天使下凡！”

 

布鲁斯咕哝着。“确实。”

 

“哦是的，”乔丹不屑一顾的摆摆手，从沙发上站起身。“说到这，忘了我给你手机上发的那些信息吧。我猜我并不适合干保姆。我猜我有点，呃，慌慌张张的…”

 

布鲁斯探寻的看了他一会。“你学到了什么？”

 

“我这辈子绝对再也不会，”哈尔深深呼吸，“把蝙蝠侠留下的食物拿出正义联盟的冰箱。事实上，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打开冰箱了。冰箱现在就是我的氪石，靠都不想靠近它们—”

 

“呼吸，”他打断绿灯侠。“回家去。我认为你已经学到了教训。”

 

乔丹一听，二话不说，撒腿蹿上楼梯，拔腿向门口冲去。布鲁斯看着剩下的这几个孩子，心里直叫苦。

 

“达米安，提姆，别装睡了。”

 

两双眼睛瞬间恢复清明，一起心虚地看向他这边。杰森吃吃窃笑，还在发短信。

 

“干的好，”他儿子们眼神惊讶。“良好的执行能力，默契的团队合作，有效的资源利用。我为你们感到自豪。”

 

达米安瞟向提姆，笑容洋溢。“我就跟你说，德雷克，他才不会生气—”

 

“我希望你们立即开始起草给乔丹先生的道歉信，”布鲁斯盯着年纪最小的孩子，截断他的讲话。“三个人都要。我希望明天一早，就能在我的办公桌上看到它们。”

 

“什么—”

 

“我—我们—”

 

杰森腾地一下站起来，向布鲁斯投去轻蔑的目光。“这儿我不待了。你可管不着我。”

 

“想走就走，”布鲁斯抬了抬眉毛。“无论如何，我要看到那封信。”

 

“嗯哼，”杰森朝天翻白眼。“拜了个拜，老家伙。”

 

达米安眯眼看着杰森跳上摩托溜了，他转向提姆。“同伴情谊荡然无存*。”

 

“你俩半斤八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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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栽倒在自己床上，全身酸痛无比。他把手机紧贴耳侧，等待电话留言的声音。

 

“嗨，卡萝？是，我明早去不了。真抱歉，是绿灯那边的事务。此外——你就装作我先前没给你打过电话好么？那人不是我。我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嗯，下次继续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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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滑下摩托，手里转着自家公寓的钥匙圈。他先是踢开门，接着把头盔扔到沙发上。

 

他伸手去解枪套的带子。从双臂褪下它们后甩到屋里唯一的一把椅子那。这时他看到皮革上挂着的nerf枪露出个强尖，脸上绷不住笑了。

 

巡逻时可就得带真家伙了，他心里想。带着感慨，他抓过钥匙打开衣橱，从里面拽出自己的保险柜。轻车熟路的转动密码盘，没做多想的就拉开了保险柜大门。

 

好几把nerf枪从里面噼哩噗噜掉出来，掉进他的怀里。跟着一起掉下来的还有他的下巴，他忙不迭地往里面瞅。所有枪都遭到了替换，无一幸免，甚至连机关枪都没逃过魔爪。他又打开弹药筒，只有荧光绿色的飞镖。

 

“想走就走，”布鲁斯抬了抬眉毛。“无论如何，我要看到那封信。”

 

“你麻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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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话题，应该指的那个服装牌子？

*fall out boy 翻闹小子，一个乐队

*NERF 孩之宝旗下的玩具枪

* 30 Seconds to Mars  一个乐队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nerf枪，还能搜到的一个名字是软弹枪，听着怎么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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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为会出现《闪灵》里那种经典的斧子劈门的残暴情节，“哈尔，出来一起玩呀~”，拉到最后都没有呢，可能毕竟是自己家，真的拆家的话阿福就要化身管家侠吧